战事终于接近尾声,天下大势已定。
然而,柳如风的身体却每况愈下。她的咳嗽越来越频繁,咳出的血丝也越来越多。军医私下告诉周符,她的病情已经无法逆转,只能靠药物勉强维持。
一个深秋的夜晚,柳如风坐在营帐外,望着满天星斗。周符走过来,将一件厚重的披风披在她肩上。
"如风,外面风大,进去吧。"周符轻声说。
柳如风摇摇头,微笑道:"周符,你看,今晚的星星真亮。我小时候,父亲常带我看星星。他说,星星是上天给我们的指引。"
周符握住她的手,发现她的手冷得像冰。他心中一痛,将她搂入怀中。
"如风,等战事结束,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,好好养病。我已经派人去寻访名医,一定能治好你。"
柳如风靠在他肩上,轻声道:"周符,其实我知道,我的时间不多了。但我并不害怕。能遇见你,能与你并肩作战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"
周符紧紧抱住她,声音哽咽:"别说傻话!你答应过我的,要和我一起隐居,要过平凡的日子。你不能食言!"
柳如风抬起头,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:"周符,答应我一件事。如果有一天我走了,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。替我看一看太平盛世,替我去看看我们曾经梦想过的那个世界。"
周符摇头:"如果没有你,那些将都没有意义。"
柳如风笑了,笑容依旧温柔:"傻瓜,天下太平是我们共同的梦想。你要替我完成它。"
那一夜,柳如风在周符怀中沉沉睡去。周符守着她,直到天明。
几天后,敌军最后的据点被攻破。捷报传来时,柳如风正在营帐中批阅军报。她放下笔,长舒一口气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"终于......结束了。"她轻声说。
话音未落,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鲜血从指缝中渗出。周符冲进营帐,将她抱在怀中。
"如风!如风!"周符的声音充满了恐惧。
柳如风靠在他怀里,气息微弱:"周符,别难过。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。天下太平了,我们的梦想实现了......"
"不!如风,你坚持住!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,还有很多地方没去......"
柳如风伸手抚摸他的脸,眼中满是柔情:"周符,谢谢你。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。如果有来生,我还想遇见你......"
她的手缓缓垂下,闭上了眼睛。
周符抱着她,失声痛哭。营帐外,秋风萧瑟,落叶纷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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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后,周符坐在竹林中的小屋里,望着窗外的柳树。他拿出一卷柳如风生前写的兵法,轻轻抚摸。
"如风,天下太平了。你看到了吗?"
微风吹过,柳枝轻摇,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。
周符缓缓闭上眼睛,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春日,长安街头,柳絮纷飞中,她抬起头,对他微微一笑。
第一篇故事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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