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娘..."月娥跪爬几步,抱住崔氏的腿,"求您别赶我走..."她的声音支离破碎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
"我可以做最脏最累的活,可以不吃不喝...只求您别赶我走..."
"晦气!"她一脚踢开月娥,"要死死远点,别脏了我周家的地!"
崔氏拂袖而去,临走时丢下一句:"明日沈家人来了,你自己看着办!"
三日后清晨,天刚蒙蒙亮,周府大门外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管家老李揉着惺忪睡眼,刚拉开一条门缝,沈家父子便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。
"这...沈老爷,沈少爷,您二位来得也太早了..."老李慌忙整理着衣衫。
沈志远一把推开他:"少废话!去叫你们老夫人出来!"
前厅里,崔氏早已梳洗完毕,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。听到脚步声,她缓缓睁开眼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"我当是谁,原来是亲家公。"
沈父搓着粗糙的双手,脸上堆着讨好的笑:"亲家母,这么早来打扰,实在对不住..."
"少说废话!"崔氏猛地一拍茶几,茶盏里的水溅了出来,"你们沈家打的什么主意,老身心里清楚得很!"
厢房里,月娥被外面的动静惊醒。她刚想披衣起身,守在门外的丫鬟春桃就拦住了她:"少夫人,老夫人吩咐了,您今日不许出这个门。"
月娥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都泛了白。她隐约听见前厅传来争执声,其中夹杂着父亲和大哥的声音,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前厅内,沈志远已经按捺不住:"周老夫人,我妹妹今年才二十二岁,难道要在周家守一辈子寡?您也是女人,怎么忍心..."
"放肆!"崔氏厉声打断,"当初是你们沈家上赶着要把女儿嫁过来,现在又想反悔?"
她眯起眼睛,目光如刀,"怎么?看我们周家现在没落了,就想另攀高枝?"
沈父额头上渗出冷汗:"亲家母,话不能这么说。周少爷已经去了三年,按律法..."
"律法?"崔氏重重放下茶盏,瓷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,"老身只知道妇道!既嫁入周家,生是周家人,死是周家鬼!"
沈志远突然提高嗓门:"可周家已经绝后了!难道要我妹妹守一辈子活寡?您自己守寡多年,就要拉着别人一起受苦吗?"
这句话像一把尖刀,狠狠刺进崔氏的心窝,心里对儿媳的恨一下子涌了出来。
她猛地站起来,脸色铁青:"好!好得很!要不是你们女儿克死我儿子,我儿怎么会早早死去,既然你们沈家不要脸面,老身今日就写休书,老身到要看看你姑娘离我家能不能过上好日子!"
她高声唤来管家,"去把少夫人叫来!今日就让她跟你们回去!"
厢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时,月娥正跪在佛龛前祈祷。
她被两个粗使婆子架着来到前厅,看见父亲和大哥时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"爹...大哥..."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。
沈志远上前一步:"妹妹,跟哥回家。哥给你寻了门好亲事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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