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正月的寒风与刀笔】
贞观十一年的长安城,正月初九的寒风卷着未化的雪渣子,吹得太极殿前的朝臣们缩了缩脖子。房玄龄的笔尖在《唐律》奏章上顿了一顿——今日朝堂要见血了。
果然,魏征的嗓门比寒风还冷:“陛下若执意分封世袭刺史,便是给后世埋下藩镇割据的雷!”这位谏臣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御案上。太宗的手指在案头敲了敲,想起去年十月自己意气风发下诏分封宗室功臣时,满朝“陛下圣明”的欢呼声犹在耳边,如今却只剩魏征、李百药等人梗着脖子死谏。
“罢了。”太宗突然起身,殿内鸦雀无声,“朕非汉高祖,诸公亦非韩信。”诏书当场焚毁,世袭刺史制在推行三个月后化作青烟。房玄龄低头暗叹:这位皇帝杀兄逼父夺来的江山,终究容不得半点分权的火星。
【洛阳宫的砖瓦与洪水】
三月的洛阳还裹着春寒,太宗踩着隋炀帝修了半截的洛阳宫废墟,对身后气喘吁吁的工部尚书说:“给朕把飞山宫修得比杨广的乾阳殿还高!”魏征的谏疏追着圣驾而来:“陛下欲效炀帝东巡乎?”太宗把奏章往洛水里一扔,水花溅湿了龙袍。
可老天爷比魏征还急。七月暴雨倾盆,谷水洛水像两条发怒的黑龙,把刚搭起梁柱的飞山宫冲得七零八落。六千具浮尸漂在洛阳街头,太宗站在残破的宫墙上,亲手拆了明德宫的楠木大梁:“拿去给百姓修房!”史官笔尖一抖——这到底是明君自省,还是天灾逼出的演技?
【魏征的十把刀子】
五月的长安闷得人发慌,魏征在府里挥汗如雨写《十渐不克终疏》,夫人裴氏端来的酸梅汤凉了又热。这位“人镜”咬着笔杆冷笑:“陛下近年纳谏时皱眉的次数,可比贞观初年多了一倍不止。”
朝堂上,太宗听着“纵欲声色”“亲小人远君子”十大罪状,手里玉圭捏得咯咯响。魏征梗着脖子等死,却听见御座上传来一声长叹:“玄成啊…你让朕想起玄武门那夜的月光。”满朝文武后背发凉——这到底是君臣相得的佳话,还是秋后算账的序曲?
【岭南的棋局与西域的狼烟】
九月岭南送来八百里加急:百越王冯盎咽气了。他儿子冯智戴连夜带着族谱进京,扑通跪在太极殿:“臣愿留在长安当个看门小吏!”太宗抚掌大笑,转头对长孙无忌低语:“看见没?这才是聪明人。”广州都督府的官印悄悄盖下文书的刹那,岭南三千里山林再无狼烟。
可西域不让人省心。腊月里西突厥的乙毗咄陆可汗带着骆驼兵冲到伊州城下,守将郭孝恪抡起陌刀砍翻敌酋,血还没擦干净就写战报:“陛下,该在西域设军镇了!”太宗盯着沙盘上的龟兹、于阗,指尖划过丝绸之路的虚影——高昌国那帮墙头草,也该收拾了。
【暗潮里的父子】
除夕夜宴上,魏王李泰挺着胖肚子给三品大员们敬酒,长孙无忌端坐着纹丝不动。太宗醉眼朦胧地摔了酒杯:“朕的儿子,轮得到你们轻慢?!”房玄龄低头数着地砖缝——十年前陛下杀隐太子时,可没把兄弟当骨肉啊。
更漏声里,太宗独自站在凌烟阁功臣图前。画上的杜如晦去年刚病逝,温彦博今夏又去了,魏征那老家伙还能骂几年?他摩挲着腰间佩剑,忽然想起洛阳水灾时那个抱着浮木喊“万岁”的灾民。盛世如瓷器,捧得再小心,也怕从里头裂开。
【史海钩沉】
?考据严谨:世袭刺史废立、洛阳水灾日期均据《资治通鉴》卷194-195;魏征十渐疏原文载于《旧唐书·魏征传》。
?时代印记:太宗对魏王泰的偏爱确为贞观后期党争伏笔,见《旧唐书·太宗诸子传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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