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内的篝火噼啪作响,火星溅落在岩壁上又迅速熄灭。苏寒捧着还温热的陶碗,目光在老周腰间的流云纹玉佩和手中的寒玉之间来回游移。寒玉似乎察觉到主人的疑惑,表面符文微微发亮,一丝温热顺着掌心传来。
“小友在看这个?”老周突然开口,粗糙的手指把玩着玉佩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你昏迷时,这寒玉与我的流云佩产生共鸣,倒让我想起些陈年往事。”他起身走到洞口,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,语气变得悠远,“二十年前,我也是流云宗外门弟子,因资质有限未能更进一步,却也见过不少奇人异事。”
苏寒心中一震,握紧寒玉追问:“前辈可知这寒玉来历?还有,那日您出手时的金色剑光……”老周转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,原本憨厚的面容此刻竟透着几分威严:“实不相瞒,我乃流云宗外门长老周岩,奉命探查青冥山异动。半月前就察觉到你的灵力波动,那股纯粹的冰系气息,与宗主萧云寒颇为相似。”
山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苏寒猛地站起,牵动伤口传来一阵刺痛,但他顾不上这些:“您说宗主擅长冰系法术?那……那他能教我变强吗?我妹妹被幽冥殿抓走,寒山村也……”声音戛然而止,少年紧咬下唇,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。
周岩长叹一声,拍了拍苏寒肩膀:“幽冥殿作恶多端,流云宗早有铲除之意。宗主萧云寒的‘玄冰造化诀’冠绝大陆,若你能拜入其门下,救出令妹并非无望。”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有流云纹的令牌,“这流云令可让你直接参与宗门考核,不过……”老周目光如炬,“试炼凶险,且宗门内也非净土,你可有觉悟?”
苏寒接过令牌,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。他想起寒山村的惨状,想起妹妹苍白的脸,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与坚定:“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,我也要去!”寒玉突然悬浮而起,冰蓝色光芒照亮整个山洞,与流云令交相辉映,仿佛在回应少年的决心。
告别周岩后,苏寒在青冥山深处寻得一处隐秘冰窟。洞内寒气刺骨,却正适合修炼《玄冰诀》。他将苏雪的贴身玉佩挂在冰柱上,每日对着玉佩发誓:“小雪,等我。”寒玉自动释放的灵力形成漩涡,环绕在他周身,加速吸收着天地间的冰系灵气。
修炼并非一帆风顺。凝冰境中期需要在丹田内凝聚出十二道冰棱,苏寒尝试了七次都以失败告终。每次冰棱即将成型时,都会因灵力不稳而碎裂,反噬的力量让他经脉剧痛。但他没有放弃,白天研读《玄冰诀》玉简,参悟晦涩的口诀;夜晚借助寒玉之力,一遍遍感受灵力运转的轨迹。
第八日深夜,苏寒如往常般运转功法。寒玉突然迸发万道光芒,洞内的温度骤降至极点。他清晰地看到丹田内,十二道冰棱如同冰晶利剑,在冰核周围缓缓旋转。“成功了!”苏寒激动地握紧拳头,冰蓝色灵力顺着经脉游走,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比之前强大了数倍。
然而,突破带来的动静也引来了不速之客。一只三阶冰熊被灵力波动吸引,撞碎冰窟入口冲了进来。冰熊足有两人高,巨掌拍击地面溅起冰屑,口中喷出的寒气能瞬间冻结岩石。苏寒抽出腰间冰刃,寒魄血脉之力与新突破的灵力完美融合,“寒星剑法!”随着低喝,三道冰剑呈品字形射向冰熊。
冰熊怒吼着挥掌击碎冰剑,巨大的身躯却在接近苏寒时突然顿住。少年眼中冰蓝色光芒大盛——冰魄寒瞳再次发动,他清晰看到冰熊心脏位置的弱点。“寒渊刺!”冰刃裹挟着刺骨寒意,直取要害。冰熊轰然倒地,化作一团冰雾消散,只留下一枚闪烁着蓝光的妖丹。
苏寒捡起妖丹,望向洞外渐白的天空。寒玉安静地躺在他掌心,表面符文流转着温和的光芒。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将流云令小心收好后,他背起行囊,朝着青州城的方向走去。远处,流云宗所在的天玄峰隐没在云雾中,等待着这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少年,开启新的征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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