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南有一家,先后降两女,大姐儿貌天仙,二姐蠢如猪……”
还被她给正好听见。
觉得那句大姐貌天仙讲得十分有理。
往小叫花子碗里还扔上了两个铜板。
妇人伸手捂住她的嘴,制止她继续说。
“整天的,净知道胡诌,回去给我连刺绣的,连个鸳鸯都缝不好,以后怎么给孩子缝制肚兜?”
她这个女儿啊。
说来真是让人头疼。
长到这个岁数,还皮的很,一天天的不知琴棋书画,长街上哪家的店的酒好喝,饭好吃,倒是门清。
小桉低下头去,听话转身往院子外走去。
妇人叹气,侧身要回到屋里。
却不料,那小丫头只是假意顺从,见妇人转身,立马掉头折返,快步跑到院中,朝着里屋大喊。
“阿姐!”
……
屋内之人听到声响,放下手中衣物。
站起身来,双手打开外门。
院内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。
外面有小丫鬟,见她开门,好奇的朝屋里张望,嘴里嘟囔着。
“也没人啊……”
小姐和夫人过来也是前几天的事情了。
那人见小丫鬟表情,才意识到自己出了糗。
对了,她们来已经是前几天的事情。
过几天小桉就该动身赶去上京。
想来夫人也不会再放她出来了。
只是不知道,临走前,自己还能不能再见上她一面。
她神情落寞看了眼手里的珠钗,转身关上了门
她不知道的是。
其实小桉确实来了。
只是还没来的及走近院子,就被看着她的人,催着回去了。
……
又不知道多久过去了。
场景变换,又变成了上次的样子。
春婶的房子已经落败。
房前堆了厚厚的积雪。
一头发白了大半的老妇人,拎着把扫把出来。
吃力的扫着地上的积雪。
可还没等她扫上一会儿,天上又下起了雪。
老妇人瞅着比昨晚上下的还大上不少。
叹了口气,放弃了清雪,正欲回屋。
远处却来了两人,身上背着行李,看样子是在赶路。
她愣住。
这里……已经很久没人来了……
下意识就想往屋里躲,以为又是什么逃兵。
确是想多了,竟真是问路的。
两人问好路后,走到门前,暂避雪水。
期间聊了起来。
“当今的天子又换了一个,不知道又是个什么光景。”
“是啊,也不知道,能不能吃的饭,只知道这位天子手段雷厉风行,这才几年,就已经把自己叛乱的那批人给清了个干净。”
……
待人走后。
老妇人回到屋里,坐到窗边,给自己倒上了热茶。
看着窗外雪景,一口口的喝着。
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。
走到里屋,掀开床头的红木箱子。
从里面翻出一件大红嫁衣。
对着外面的光,细细抚摸。
泪水不知何时落了下来,顺着脸颊,流到了手上的嫁衣上。
她也不自觉的将嫁衣拿近,贴到脸上。
嘴里喃喃道。
“姐姐,你后悔了吗?”
“我对不起你。”
……
接着,人和景慢慢远去,只剩下谢秉清一个人留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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