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3年2月,热河省会承德_
避暑山庄的德汇门内,丝竹声混着酒气飘出雕花窗棂。热河省主席汤玉麟半敞着绸褂,肥厚的手掌拍打着身旁姨太太的大腿,面前的八仙桌上堆满银元和烟土。
"大帅,日军第八师团已到朝阳!"副官跪在门槛外,额头抵着青砖。
汤玉麟醉眼乜斜:"急个屁!老子在热河经营六年,小鬼子敢来?"他抓起一把银元砸过去,"去!把老子的装甲车队调来守府邸!"
窗外,承德街头的东北军士兵正用刺刀逼着百姓拆门板当掩体。一个瘸腿老兵喃喃自语:"当年郭鬼子(郭松龄)反奉时,汤大帅跑得比兔子还快,这回……"
北平顺承王府,同日深夜——
"啪!"
青花瓷盏在张作霖遗像前炸得粉碎。张学良面色铁青地盯着电报:"汤阁臣(汤玉麟字)把军用卡车全用来运私产?"
万福麟苦笑:"不止。他扣了全军三个月军饷,就为买天津租界的洋楼。"
"给于孝侯发急电!"少帅突然揪住自己头发,"让他接管热河防务……不,来不及了……"他转向地图,手指在承德到长城一线剧烈颤抖,"电告南京,热河若失,我张汉卿以死谢罪!"
赵四小姐端来的参汤被他一掌打翻。
1933年3月3日,赤峰至承德官道
冻土被溃兵踩成黑泥。于学忠勒马立在道旁山岗,望远镜里尽是丢弃的机枪和印着"热河保安"的钢盔。
"报告!汤部崔兴武旅投降日军,开鲁失守!"
"报告!董福亭旅炸毁弹药库逃跑!"
"报告!平泉守军哗变,绑了团长投敌!"
每一声报告都像鞭子抽在于学忠脸上。他忽然策马冲下山坡,拦在溃兵前:"站住!你们手里的枪是烧火棍吗?"
一个满脸血痂的连长瘫坐在地:"于总司令……汤大帅早带着家眷跑了……弟兄们连小米粥都喝不上……"
远处传来闷雷般的炮声——日军装甲车已出现在地平线上。
英租界戈登堂,同日傍晚——
汤玉麟的管家将皮箱码在汇丰银行柜台上,金条碰撞声引得洋职员吹口哨。隔壁包厢里,日本特务土肥原贤二正把玩着翡翠鼻烟壶:"告诉汤桑,只要签了这份《热河自治宣言》,东京送他三井洋行股份。"
窗外,海河上的浮冰相互撞击。一个卖报童嘶喊着号外:"热河危急!日军距承德不足百里!"
承德郊外老爷庙,3月4日黎明.
于学忠亲率卫队团抢占制高点时,承德城已腾起数十道烟柱。参谋赵明递上电文:"南京命令,我军不得越过白马川……"
"去他娘的命令!"于学忠劈手夺过重机枪,"咔"地拉开枪栓。他身后,三百名东北军残部默默上刺刀。
日军侦察机掠过瞬间,所有人看见毕生难忘的景象——承德城门洞开,汤玉麟的装甲车队满载字画古董,在逃往察哈尔的路上轧死了拦车的伤兵。
南京国民政府礼堂,3月7日,蒋介石将茶杯重重顿在《大公报》头版——汤玉麟逃窜照片旁配着斗大标题:《三十五小时丢一省》。
"娘希匹!"他忽然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转向记者,"汉卿年轻识浅,误用庸人……"
角落里,军政部长何应钦正对秘书低语:"给日本武官送份密函,就说中央军绝不会出长城……"
白马川阻击战遗址,3月10日。
于学忠抚摸着树干上歪斜的刻痕,那是某个无名士兵的绝笔:
"家山回首三千里
忍看倭旗插故城
若得马革裹尸还
不枉男儿世上行"
北风卷着雪粒刮过山野,像无数亡魂的呜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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