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姗姗说:“芽芽,舅舅是男的,不能睡这。”
“不,”
芽芽软软看着她,“爸爸就跟妈妈睡,一起陪芽芽睡。”
“姗姗姨姨陪你就行,好不?”
“不好,不好,要跟爸爸妈妈一样,”
说着,小嘴又瘪下来。
虽然许向阳想更进一步,但这步子也迈得太大了……
他清了清嗓子,“舅舅就在楼下,一叫就来。”
芽芽爬过去拉住他衣摆,“舅舅,不走。”
“……”
小丫头不放人,彭姗姗说:“那……就在这吧,她放中间,等会睡着了你再……”
再下去。
许向阳摸了摸鼻子,“嗯,那我先去……洗漱。”
他洗了脸,白天去宿舍取过衣服,换了身干净的长袖长裤。
芽芽看到舅舅回来心满意足躺到中间。
左边是姨姨,右边是舅舅。
她这边看看,那边蹭蹭,主打一个雨露均沾。
屋里灯关了,留一盏昏暗的台灯。
芽芽说了会儿悄悄话困了,捏着小拳头睡着了。
彭姗姗原本是不想睡,大概是生病刚好没太多精神,也跟着睡了过去。
窗外风呼呼吹着,屋里却是十分温暖。
两人睡着后平稳浅淡的呼吸声落在耳边,许向阳忍不住侧头看,看见彭姗姗酣甜的睡颜,一只手还搭在芽芽小屁股上。
他看了许久,不舍得收回目光。
胸口心跳得很快,发着烫……
许向阳收敛心神,咽了咽喉咙强迫自已起身,手一动却被芽芽抱紧了。
芽芽平常最爱抱着爸拔胳膊睡,睡着睡着就把舅舅当成了爸爸。
哼哼唧唧不肯放。
许向阳无奈,又躺了回去。
就这么睁着眼睛,睡不着。
彭姗姗倒没睡死,迷糊醒了伸手去揽芽芽,摸着她的小身子靠过去一抱,结果摸到条结实的手臂瞬间清醒了。
旁边传来许向阳的声音,“咳,芽芽抓着我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彭姗姗坐起身,拉开了床头的灯,她头发睡乱了几缕落在肩上。
许向阳笔直躺在原地,小丫头小猴子一样缠着他手臂……
彭姗姗凑过去想把芽芽抱下来,结果纹丝不动,再用力又怕吵醒了她。
“算了,就这样吧……好不容易哄睡的。”
许向阳‘嗯’了声,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。
彭姗姗抿唇,“我关灯了。”
“好。”
她慌乱把灯关了,背对着他们躺下。
明明看不到人,却觉得许向阳的视线一直黏在身上,后背都像要烧起来。
她闭上眼想睡,刚刚的困劲却消失了,怎么也睡不着。
气闷道:“不许看这边。”
男人好脾气地说,“嗯,不看。”
隔了会儿,彭姗姗又翻了个身。
黑暗中,许向阳突然出声叫她,“姗姗。”
彭姗姗微愣,“嗯?”
男人声音有些沙哑,像是怕吵到芽芽压低了嗓子问:
“这些年在国外……很辛苦吧?”
彭姗姗顿住,回忆了一下……是挺辛苦的,特别是刚去的时候,感觉自已格格不入,又没人可以靠。
“还好……”
她淡淡说,她已经长大了,没资格说苦。
许向阳微微侧身,一字一句说:“你回来,我很高兴。”
“从没这样高兴过。”
那是并没想过再追求她,不敢,懦弱。
但仍是高兴的,至少同在沪市能看到她过得好不好。
只是在同一个城市里,便让他觉得高兴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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