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上的水晶琉璃吊灯不停地反射着各式各样的光芒,这些光芒又跟着舞池最上方的混音机和打碟台的节奏一起跳动着,唱片骑师双手动感的摇动着碟片,震耳欲聋的电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听上去竟然有几分恍恍然的空灵之感。
“那个醉汉是不是酒吧的酒托啊,这里人这么多,随便指一个地方过来让我找个半死?”
傅轻歌有些无奈的看了看那些如水蛇般扭动的人群,在这么多人狂舞的舞池里要找到程紫璇,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。
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骗自己的,既然都已经进来了,就不如先到七十七号台坐着,一点一点的往外找。
傅轻歌往人群里挤了进去,尽量绕开舞池,从舞池旁边的过道走着,过道的人同样很多,他们大多是挤不进舞池,就退而求其次,在过道上随便扭几下,也不敢有太大的幅度。
这个路易酒吧外边看上去声名不显的样子,里头倒是有着不少的国际友人,就短短的数十米距离,傅轻歌就看到了几个不是华夏人的女客在过道里顾盼生姿,仿佛等着一个帅哥出现,带着她们去到舞池里共舞一曲。
当然傅轻歌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帅哥,之所以傅轻歌会注意到这些国际友人,还不是因为要找那个让他心烦的失踪女人,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心态,他必须要把每一个人的每一张脸全部认一遍。
傅轻歌挤了好一会,终于在最角落里,找到了属于他的七十七号台,他正打算坐下的时候,才发现这个七十七号台,根本就没有座位,完全就是一个站台。
“卧槽?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散台吗?根本就没有座位啊!”
傅轻歌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,散台和卡座应该区别就在于是不是有座位,而之间的差别仅仅只是贵了几百块钱,他可是眨眼间花掉了数以亿计的钱,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栽了。
他还想说找到七十七号台的时候,坐在座位上,一边品味着高浓度的酒精带来的刺激,一边放眼寻找失踪的程紫璇。
只不过这一切全都是白谈了,因为他面前的,不过一张课桌大小的台子,放着一瓶不过五百毫升的劣质酒水,加上两瓶没见过牌子的绿茶用来勾兑酒水,以免客人喝没两杯就醉倒了。
傅轻歌旁边的散台,几乎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客人。他们穿着普通,但是有着一颗想要摇摆的心,花着两三天的工钱,进来享受一晚上的欢愉,他们无一不是三三两两挤在一张小圆桌上,不停地扭动着身躯,挥发着无处安放的多余荷尔蒙。
还好这些摇头晃脑的人里头没有程紫璇,否则傅轻歌就要骂人了,放着正事不干,来这种地方不是故意给他添堵么,他还特意跟程紫璇强调了他和冰瑜两人之间定下来的计划。
傅轻歌还没在自己的台上站多久,就看到那个女服务生来了。不知道是没有接到客人还是受到了欺负,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。
“这位客人,请问您需不需要什么酒水?”女服务生面无表情道。
该来的还是来了,推销酒水的套路还是躲不掉。
傅轻歌摇了摇头,指着桌子上的劣质洋酒说道:“不用了,我不需要什么酒水的,这些我一个人都喝不完。”
“这样吗?是我唐突打扰了。”女服务生说完,转身就要走。
女服务生早就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,这种最边缘的散台,哪有什么大富大贵的客人恶作剧,想来碰碰运气看来是不存在的。
那个该死的领班故意给自己穿小鞋,不让自己接新的客人,找了一个比自己丑上三分的女人顶班,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傅轻歌看出了这个女服务生有些失落的表情,但也不打算问什么,他只是想到,既然这个女人一直在门口接待客人,如果程紫璇有来的话,很可能是被她接待了。
“稍等,我突然想喝点什么酒了,麻烦你把菜单拿过来让我看看。”傅轻歌看着服务生的背影,笑着说道。
本以为自己今天晚上是没有开张的机会了,没想到这个穷酸的客人竟然说出了要点单的话?难不成自己真的碰上了恶趣味的富二代?
女服务生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无数种的可能性,一边胡思乱想着,一边从自己的上衣夹层里取出了一台平板电脑,供以傅轻歌点单。
傅轻歌连酒品名字都不看,刷刷地划着菜单,把能点的几样稍贵的酒水都点了一份,女服务生看着傅轻歌点单的样子,就像是看到了财神爷一般的耀眼,她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种散台的客人,会如此豪爽奔放的点单,这些酒水如果全部拿来,怕是根本就放不下。
“好了,就这些吧。”
傅轻歌轻轻松松的刷了卡付了钱,然后把平板电脑丢回给女服务生,说道:“我知道酒水推销跟你们的业绩有关系,所以我点这些酒水并不是真的要喝,而是有问题想要问你。”
女服务生哪管傅轻歌要说什么,她已经掉到了突如起来的喜悦中,这么多的酒品,她可以在其中抽水接近两千块钱,这可是她这种最低级的接待五天才有可能达到的业绩。
“客人,您尽管说,就算是你想知道我今天的**是什么颜色的,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。”女服务生似乎豁出去了一般说道。
“咳咳咳,我对你的**没有半点兴趣啊,你也别告诉我了。”傅轻歌有些无语,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,只不过是花了点钱就能够这样子不知羞耻了吗?
“我想问你,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,大约这么高,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,布料很少的衣服,身材很好,人长得也很漂亮。”傅轻歌尽可能的向着这个服务生比划着,把自己的意思尽可能的传达出去。
女服务生看着傅轻歌的比划,思索了几秒钟,皱了皱眉头。
“客人,您说的这不是我们的台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