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!
“哦……?”庄昭摸着肚子笑道,“姐姐这话我可是听不懂了,难道除了我,还有谁和姐姐有缘?”
太子清咳一声。
庄昭收了声,朝他吐了吐舌头。
“殿下。你看看她,这样的规矩。”太子妃帕子一按眼角,眼泪哗哗的流。
太子道:“你先别哭。正好庄氏来了,两厢里把话说清楚,省得有什么误会。”
“什么误会?我弟弟可是报了名号的,分明是庄家那个庄晋欺人太甚!”太子妃愤愤不平。
“噫,怎么,是哥哥和董公子有什么龃龉不成?”庄昭面上一片惊讶的神情。
“什么龃龉,是你哥哥仗势欺人,打了我弟弟。”太子妃一口咬定是庄晋的错,庄昭立马挑起了眉。
“我哥哥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,是不是打了董公子,为什么要打董公子,还请殿下细查。”她看一眼太子妃,“姐姐也还请别被有心人蒙蔽了。”
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,太子整了整衣袍,站起来道:“都别说了。你们非要辩个究竟,这件事我就让人去查一查。到时候,到底是谁有错,一目了然。”
他本来还想给太子妃留个脸面的,庄昭这么一闹,他也只能给个公道了。
他深深看了庄昭一眼,冷声道:“庄氏,你跟我过来。明珠,你先回去吧。”
话中倒对太子妃显得亲近些。
太子妃欠了欠身,回去了。
白茶担忧地扶起庄昭,跟着太子往里头走。
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太子对伺候的几人道。
白茶迟疑地应了声是。
庄昭捏一下她的手,神情淡定。
等众人都退了下去,太子才道:“说吧,谁给你的胆子,敢在我面前玩手段。”
话中带着怒气。
以太子的身份,最受不了的就是底下人蒙骗他,拿他当枪使。
她撅嘴,刚想说什么就听太子道:“不许撒娇。好好说话!别想糊弄过去。”
这次太子是真有气,庄昭也不敢放肆。
“是董家欺人太甚。我不过是……”
“不过是借我的手整治一下董家是吧?”太子眼神深邃,淡淡道。
“殿下……”她还想说什么就听太子道:“好了,别说了。这件事情,我自有论断。”
太子转过身去背对着她,明显是不想再说了。
庄昭怔了怔,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开始发酸。
她不想在太子面前落泪,无声屈了屈膝退下了。
白茶等人守在门口,见她出来忙去扶她。
“我们走。”她强忍着眼泪,快步走上步辇。
纸砚朝笔墨使了个眼色,才小跑到辇旁,跟着庄昭她们一起回了宫。
谭晨扫了笔墨一眼,幸灾乐祸道:“这花呢,就从来没有百日红的。庄主子这次恐怕……你兄弟算是栽下去了,你又何必巴巴地替他跑腿呢?万一触怒了殿下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“谭哥哥好口才。”笔墨毫不留情地嘲讽回去了。
谭晨切一声,好心当作驴肝肺,不撞南墙不回头。那就让他撞去吧,反正不关自己什么事。
庄昭回了西侧殿就把自己关在房里,不许白茶她们进去。
纸砚等了会,想想还是不行,敲了敲门道:“主子,要不还是让奴才们进来伺候吧。主子,主子?”
庄昭没有应声,纸砚和白茶她们交换一个眼神,推开了门,“那奴才就进来了。”
屋里静悄悄地,几人绕过屏风一看,庄昭趴在小几上早已经睡着了,眼皮有点红肿,想来是哭累了,这才睡着了。
三人松了口气。
白茶轻声道:“要不把主子扶到床上去吧,这样睡多累呀。”
醒来之后还得腰酸背疼的。
她和白泠一人一边把庄昭搀扶起来,庄昭嘤咛了声,却没有睁开眼。
等把庄昭扶到床边,白茶蹲下去脱她的鞋子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裙子上泅着一团血迹。
白茶倒抽一口凉气,“主子流血了?!”
纸砚和白泠都吓了一跳,一看果然是。
“这下怎么办,去请太医殿下那边……?”
太子刚和庄昭生一回气她就动了胎气,不知道的还以为庄昭故意玩弄手段,搏太子怜惜呢。只怕到时候太子更生气。
“我去请于太医,殿下那边先不必通报。”纸砚拍板道。
他现在隐隐已经是自庄昭之下,西侧殿里能拿主意的人了。
“你们先去煮碗保胎药来让主子喝下,我亲自去请于太医。”纸砚吩咐一声,匆匆走了出去。
于太医那边倒好说话。一听是庄昭出了事,背起药箱就往西侧殿来。
他一来,太子这就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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