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 奏数算人头,断不可能这么少。
虽然能用权具查知,却坚持要她们说明。
“只有这么多人?其他人呢?”
终于有一位比较年长的姑娘道:“禀娘娘,她们都留在营帐内,不愿出来。”
为令妇人有可睡之处,故此在临时搭建数十座帐篷。
奏跳落着地,叫隐先去一边,雷厉叫所有人出来。
帐内简直只能用死气沉沉来形容,所有人都瑟缩在帐内,或泣或涕。
闻到娘娘叫喊,始一个接一个走出来。
“我不是下令,要你们好好劳动吗?如果是有孕在身,倒也罢了。你们几人都有手有脚,哭了几天,还未哭够吗?”
有人泣声道:“民女已非清白之身,不想活下去了。”
又有人拉住奏的裙脚:“贱妇已不欲做人,求娘娘别管我们,好不好?”
一时之间呼天抢地,帐外的妇女俱同时泪下。众人想到自己身世经历,不禁悲从中来。
奏倒是烦得要死,哭声冲天,耳朵好生难受。
正如她对朱嫩娖所言,“虽然值得同情,但也没有那么特别”。
“娘娘出身高贵,怎会明白我们的痛苦?”
不知道是谁最先吐出这句话,奏顿时脸色阴沉下来。
最糟糕的是,无人留意到奏的表情变得如此可怕。
“那边的人给我过来!”
奏宏声高呼,在人群外肃立的妇女,有数名率先走近来。
“娘娘……借问有何吩咐?”
奏指指眼前诸人:“将那些怀孕的姊妹都拉后去。”
听到她的语气比平常截然不同,她们顿如置身冰窖,不敢细问,匆匆再召数人进来,合力扶起有孕的妇人离开。
待身边只余下泣啼妇女后,奏睨视道:“既然你们想死,我就成全你们!”
右手掌心上招来书本,一掷挥出,在所有营帐外绕一圈,将支撑帐篷的支架悉数撞倒。
一时所有帐篷塌下来,扬起大堆尘泥,在场所有妇女吓得倒退尖叫,乱成一团。
彷佛世界末日,传出划破天际呐喊声。
即使再简陋,都是她们赖以维生起居的“家”。
奏手指一勾,书本拖住其中一块帐篷布幕罩过来,将奏连同身边哭喊的妇人盖住。
所有人即时拚命挣扎,“救命”之声此起彼落,叠成嘈音,不知受害者凡几。
“你们不是想死吗?怎么还要求人救命?”
奏一直站立,撑起帐篷布,书本勾起揭开,重见天日。
奏冷冷逼视所有人,在娘娘面前丑态百出,无地自容,她们都灰头土脸,默默低头站起身退后。
百余人站在田边,好不夸张。
奏冷眼逐一扫过所有人的脸,好多人都低下头,不敢正视。
“地上不是有块石头吗?你们不会直接拿起来砸破脑子吗?”
“后面明明有一株老树,直接打个绳结吊上去就断气,为何不去?”
“那边不是有整座山高的堆粪吗?塞入嘴,直接饱死,为何不吃?”
生物的本能是求生,她们亦不例外。
之所以嘴巴嚷“求死”,只是做给别人看,维护的是别人对自己的评价。
礼教要她们去死,可是内心在说“不”。
尤其是当中一群花季少女,才十一、十二岁,怎么都不愿轻生。
出于这种矛盾的心情,才会终日怨天埋地,心灵纠葛,唱奏悲哀凄怨的调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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