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夏若注视着,贺兰迦有些局促,轻咳了一声:“这些事待会儿再说好吗?我先帮你换身干净衣服。”说完他起身,去一旁的箱子里找了一套浅色的袍子,都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,套在她身上,大得有些滑稽。
“什么蛊,都是些无稽之谈,多半都是安亦瑶诓你的。”
解开夏若的衣带,贺兰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脖颈之上,没有向下移动哪怕是半寸。一边将袍子往下褪,一边道:“蛊是粤国西南的异邦小国江云的秘术,你没有见过,自然不知道它的可怕。金蝉蛊又是众多恶蛊中最为阴毒的一种,若是不解,你会死,而且很痛苦。”
“那大可以去江云找高手来解,解不了也不过是一死,大不了在发作前我自行了断了。楼端向来是得寸进尺的,怎么能便宜了他!”夏若变得激动起来。
“解不了怎么办?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!夏若,你要复仇要怎么样我不管,但你不能拿命去赌!”
外袍已经完解下来扔到了一边,贺兰迦把干净的衣服往她身上套。无意间看到腕间的勒痕和破皮的地方,他抽气,反身去架子上找伤药。
“我的事,不要你管!”
他置若罔闻,耐心的用湿布拭去伤口周围的污渍,将伤药晕开。最后为夏若盖好薄被,他站起来:“你先睡吧,我还有些事要处理。”身形在此时显得格外高大。
“不要理会楼端的任何条件,杀了他!算我求你,可以吗?”
“旅途劳顿,要多休息。”说完他转身,不理会夏若的哀求与最后的愤怒,径直踏出了大帐。
……
和楼端周旋了许久,案上的铜漏向下降了好几个刻度才结束了这场受制于人的不公交易。
“如果可以,我现在就想你死。”临走前,贺兰迦扔下最后一句话。这是第一次与楼端见面,大概是知道他以前的所作所为,所以在他还没开口之前,就已经有了厌恶之意。如若不是他手中的尖刀就悬在夏若头顶,自己早就亲手将他斩成碎片了。
“我也想马上超脱啊,不过,您应该不想让夏若给我陪葬吧,哈哈、哈哈哈哈!”
“哼!”贺兰迦拂袖而去。
心中烦乱异常,夏若的面容和楼端的丑恶嘴脸同时在脑海里浮现,没完没了的争吵着,他头痛欲裂。不想回营帐,于是转身向着营门的方向走去。
“陛下。”守卫看到他,立刻屈身行礼。
“免礼,我出去走走,不用跟上来了。”他淡淡道。
“这……”守卫显然有些为难,但贺兰迦没顾他,已经走出了营门,守卫想了想,还是决定去向他的随从禀报。
走到大营后方的一个小土丘上,贺兰迦迎风而立。今日长发都束了起来,只有几缕散在外面的短短的发丝随着风在耳边乱舞。
他远远地看着营中星星点点的火光,忽然间心中万千感慨与压抑一齐涌上来,贺兰迦叹气,从怀里取出了一支笛子。这是临行前太后让他带上的,说是能带来好运的。
悠扬的笛声从山丘上飘来,夏若也听见了。“寒衣调?”她低喃。
荣华梦,塞上吹羌笛。
战非罪,烽火烧几季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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