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沉砚把军大衣领子往上拽了拽,山神庙的破窗户漏进冷风,刮得供桌上的蜡烛直晃。
韩立蹲在地上,用匕首挑开块破布——底下整整齐齐码着半箱子弹壳,还沾着新鲜的泥。
"王会计跑了。"韩立声音沉得像块铁,"后窗留着脚印,码子是42的,和三天前粮库围墙的脚印对得上。"
顾沉砚摸出兜里的药瓶,瓶身还带着苏檀手温。
今早她塞给他时说"喝了治嗓子",现在倒成了最烫的火炭。
"消息走漏了。"他捏着药瓶,指节发白,"今晚行动就我们三个知道——我、你、李秘书。"
韩立突然弯腰捡起个东西。
月光照在那枚钢笔帽上,帽身有道明显的压痕,和李秘书今早捏变形的那支分毫不差。
山神庙外传来夜枭叫。
顾沉砚把子弹壳踹进泥里:"去县局,调李秘书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。"
苏檀正往瓦罐里倒灵泉水,顾小满突然撞开知青点的门,鼻尖冻得通红:"檀姐姐!
大队部电话,说找你!"
电话亭的玻璃结着霜。
苏檀刚抓起听筒,就听见电流杂音里混着沙哑的威胁:"让顾沉砚停手,不然你脖子上的镯子,保不准要沾血。"
"你谁——"
"滴"的一声,断线了。
苏檀攥着听筒的手发颤,后颈冒起冷汗。
她想起今早顾沉砚说"最近别单独出门",又想起林月白往王会计住处跑的背影。
"檀姐姐?"顾小满扒着门探脑袋,"是不是坏人?我帮你打他!"
苏檀扯出个笑,揉了揉小满的羊角辫:"是卖鸡蛋的婶子,说多给咱留俩。"她转身往供销社走,裤兜里的翡翠镯硌着大腿——空间里还藏着半筐灵泉泡过的野山参,够换十张粮票。
但此刻她满脑子都是那通电话里的"镯子",只有原主最亲的人才知道这是苏家祖传的。
林月白躲在供销社后墙根,看苏檀的影子越走越近,赶紧把手里的粮票往张婶兜里塞:"今晚大队部开会,你带几个人闹起来,就说看见苏檀往自己屋里搬红薯干。"
张婶捏着粮票的手发抖:"可周大队长都夸她带的红薯种能救命......"
"救命?"林月白指甲掐进掌心,"她那红薯能当枪子儿使?"她瞥见苏檀的蓝布衫角转过墙角,猛地推了张婶一把,"十点,老槐树下见!"
苏檀站在墙角,听着脚步声远去,心跳得撞肋骨。
她摸出兜里的小镜子——这是顾沉砚从县城给她带的,背面刻着"平安"俩字。
镜子里映出林月白跑远的背影,和张婶攥着粮票发愣的模样。
她往老槐树方向走。
月亮被云遮住,风里飘来股腥气。
等再抬头时,四个穿黑棉袄的男人已经堵住了小路,为首的叼着烟,火星子在夜里明灭:"苏知青,跟我们走一趟?"
苏檀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想起顾沉砚教过的防身术,想起空间里那把磨得发亮的柴刀,想起今早他说"要是害怕,就喊我名字"。
可此刻喉咙像塞了团棉花,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。
"哥...哥几个是不是弄错了?"她声音发颤,往后退了半步,鞋底碾到块碎石,"我就是个做饭的知青......"
为首的男人往前跨了一步,烟味混着酒气扑过来:"错不了。"他伸手要抓苏檀的胳膊,"林姑娘说,你镯子挺值钱......"
苏檀的手悄悄摸向领口。
翡翠镯贴着皮肤,凉得刺骨。
她望着男人身后的树影,突然想起顾沉砚说过:"害怕的时候,就先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。"
于是她膝盖一软,整个人跌坐在地上,声音带着哭腔:"我、我把镯子给你们,别...别打我......"
男人蹲下来扯她手腕,没注意到苏檀另一只手正攥着从空间里摸出的野山椒——这东西泡过灵泉,辣得能让人睁不开眼。
风又起了。云缝里漏下月光,照见苏檀眼底闪过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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